第(2/3)页 …… 等谢宥一反应过来,司刑官已经开刀了。 凌迟的刀数,三千三百五十七刀,每十刀一歇,以喝一声。 头一日,先削三百五十七刀,每一刀割下来大小如指甲片一样的肉,从胸膛开始。 刚动刀,鲜血流下寸许,苏赫巴痛的撕心裂肺惨叫,再动刀就没血了。 那惨叫声让人不忍卒听,达兰台索性跑到刑场外,留下谢宥一独自一人监刑。 到了晚上,押送苏赫巴到刑部寄监,第二天继续行刑。不过数十刀,苏赫巴已气绝身亡。 谢宥一闭眼,心中一片震骇。 萧越曾下令将元亨千刀万剐,元恪曾下令将他千刀万剐,可没想到,被千刀万剐的竟然是苏赫巴。 苏赫巴残害宫妃,按照刑律也该体面的被处死,没想到元恪如此愤怒,竟真行了这自大周以来都少用的刑法。 谢宥一起身下台,道我去奏明圣上,苏赫巴已死,可以枭首了。达兰台忙拉住他,“圣上震怒,非要出一口气。你让他这一口气出不来,他岂不撒在你身上?谢将军,不要去!圣上现在只想为元妃报仇,任何有牵连的人都不能幸免,你看贺兰夫人,只不过送了观音水去碧落宫,就被废为庶人,她还是世子母妃,将来的中宫之主,连贺兰大人求情都无用。你再为罪犯求情,岂不正触碰他逆鳞?我们都自身难保了,你千万别去!” 达兰台苦苦劝他,谢宥一只得继续坐在台上,却不忍再看。 第三天终于够凌迟数,达兰台同谢宥一一起回去复命。 元恪头也未抬的继续看折子,只嗯了声。 谢宥一瞧了眼,元恪的神情已看不出悲痛,只是鬓角的白发又添了许多。元恪才三十三岁,还没他年纪大,竟然鬓角生了白发,谢宥一心中叹息,不禁想到一句话,人生坎坷,皆自作孽。 他拱手道,“圣上,臣回靖州。” 元恪又嗯了声。 出了宫门达兰台长舒一口气,“谢将军,自元妃一月病重,我可吓坏了!明知道她命不久矣,可我没救治好,圣上定然发怒,我日日提心吊胆,束手无策,没想到苏赫巴这样大胆子,竟然敢残害元妃……” 他一路絮絮叨叨,谢宥一心不在焉听着,走到街口和他分别,“大祭司,冬至再会。” 苏赫巴悄声道,“圣上如今沉迷压胜之术,好鬼神之说,性子越发古怪,我是不敢再常留京城,我得寻个机会避避风头……若我去靖州,你可得收留我……” 谢宥一点头道,“那是自然。” 行至云梦泽,谢宥一勒住马缰极目眺望,广袤辽阔的旷野无边无际,荒无人烟,河水弯曲如玉带,远处无数的山峰交错在一起。 他曾在这里九死一生,寒风悲啸中艰难的独行,那时候飞蓬折断,野草枯萎,寒气凛冽犹如降霜的冬晨,连鸟儿飞过也不肯落下,离群的野兽奔窜而过。 他征战万里,带着南朝的将士奔走边疆,年复一年驰马在外,早晨在荒野中辛苦前行,夜晚穿涉结冰的河流。地远天长,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向归家的道路。他们性命寄托于刀枪之间,苦闷的心情向谁倾诉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