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值此时节,已经是城内运河的枯水期,有的地方河床都已经漏了出来。 没了运力最大的水运,汴京城内的各种东西,和往年一样,价格也在逐渐升高。 徐载靖身边的青云,也朝着河道看了眼,道:“公子,听说下个月就要征召民夫进城清淤了呢。” “嗯!农闲时节,也就是这两三个月。” 说完,徐载靖轻磕马腹,驭马过桥。 到了曲园街, 勇毅侯府大门前,两盏大灯笼此时都点亮了。 披着大氅的徐载靖,迎着北风呼了口气,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白气出现。 忽的, 徐载靖目光一凝。 随后,徐载靖侧身敲了敲车厢。 穿着冬衣的青草,撩开车窗帘好奇的看了出来:“公子,怎么了?” 徐载靖一抬下巴:“瞧着站在门口的,像是你弟弟。” “啊?”青草一脸惊讶。 晚些时候, 徐载靖都用了晚饭, 青草这才板着脸回了院子。 看着青草的脸色,云想和花想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。 云想道:“青草姐姐,公子特意让人给你留了晚饭。” 青草闻言笑了笑:“公子呢?” “在书房温习呢。” “哦!我去找公子。” 片刻后, 徐载靖书房中, 在明黄色的蜡烛下读书的徐载靖,抬头看了眼进屋的青草,没等她说话,便说道:“自己倒水喝,嘴唇都干了。” 青草:“啊?哦!是公子。” 从旁边桌上倒扣的杯子中拿了一个,倒了温水后,青草猛喝了几口。 看着放下书本的徐载靖,青草迈步走了过去。 “你弟弟来找你干嘛?”徐载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绣墩。 青草搬着绣墩走了过来,坐下后生气的抿起嘴,道:“公子,你说,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?” “嗯?”徐载靖有些惊讶,随即朝屋外喊道:“云想,你们俩拿些干果蜜饯进来。” “是,公子。” 屋外云想应道。 “公子,你.”青草有些讶然。 徐载靖一笑:“给你找两个帮着骂的。” 很快, 云想和花想走了进来,放下果盘后,坐到了青草身边。 “说吧。”徐载靖笑道。 青草呼了口气:“公子,我弟弟他的事情,您和两位妹妹都知道的。” 徐载靖连连点头:“知道一些,倒不是多么清楚。” “我弟弟他.” 待青草说完,徐载靖道:“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青草你今日又这么生气干嘛?” 青草呼又重重呼出了一口气,道:“公子,昨日有富户家的嫡女和品兰姑娘一起去李家首饰铺子,挑中了一根金簪子。” “但上面的生肖,却不是那位姑娘的!所以店里掌柜便请了后面的大匠来前面,商量着或改或重新铸造。” “作为徒弟,飞星他自然也跟着他师父去了。” “可好巧不巧,那位富户嫡女带来的女使中,就有就有和飞星订过亲的女子!” “什么?”徐载靖一脸不理解。 云想和花想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还有这种事儿?” 两人不同的时间离开小梁山,居然在千里之外,人口上百万的汴京遇到,这 “这女子离开老家两年多,她那相好的,刚来汴京的时候还好。” “可今年不知怎么的沾上了赌,上个月便把她给卖到富户家中。” “然后,她昨日见到了我弟弟,又从别人口中知道,因为首饰铺中大匠身份的原因,飞星他以后还有机会进将作院” “今日她就,她就,跪在了李家首饰铺前,哭喊着求弟弟收留她,帮她赎身!” “要是不允,她便日日来店铺前哭喊,还让我弟弟自己想明白。” 花想听到这些话,蹙眉道:“这,真的是,人怎么能这样没脸没皮呀!” 云想看了眼徐载靖,道:“青草姐姐,是不是那人在主家” 青草连连摇头:“飞星的师父,托人问过了,她干的就是粗使女使干的活,并无苛待。” 云想说道:“青草姐姐,那就是这人吃够了伺候人的苦,想要当正妻主母了。” 青草点头,道:“飞星他怕影响铺子里的买卖,今日便来找我商量” 说着,青草看了眼吃蜜饯的徐载靖,走上前递出了自己的手绢。 徐载靖笑了笑,接过手绢擦了擦嘴和手,道:“要是飞星和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,是被利欲熏心的父母拆散,咱们见到如何都要搭救一下。” “但那女子和飞星定亲,却背信弃义同人私奔!这般遭遇,也是咎由自取!昨日碰巧见到,装作不认识,事情也就过了。” “哪怕求人,知错悔改也能说得过去!可她.却用飞星的前途来要挟,实在是卑鄙龌龊,寡廉鲜耻!” “人,总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 三个女使听着徐载靖的话语,连连点头。 徐载靖思忖片刻,道:“这样,青草你让飞星别担心此事,李家不会因为这事儿而怎么着他。” 青草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奴婢就是这么劝他的。” 李家首饰铺的东家,便是廉国公小公爷卢泽宗生母李大娘子的娘家。 “那妇人签的是死契?”徐载靖问道。 没等青草回答,徐载靖道:“是不是死契也无所谓了。那明日就去找盛家亲戚,请盛家大房做中人,让那家人将那那妇人派到小梁山吧。” “小梁山?”青草一脸惊讶。 “那妇人的家人在那里,她相好的家人也在,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不是。”徐载靖道。 “可,公子,你不怕那妇人造谣,说是元家哥儿.”云想问道。 “她敢多嘴,那就再往南派,一直到广南西路,或是交趾。” “是,公子。” “都出去吧,青草去吃饭。”徐载靖摆了摆手。 三个女使赶忙应是。 出了屋子, 云想看着青草,轻声道:“青草姐姐,那妇人到了小梁山,要是老老实实的,或许还有活路。” “但凡是有什么不好的言行,公子说什么‘往南派’,但我瞧着,怕不是人刚出了小梁山,就要被遇到匪徒贼人了。” 看着有些不安的青草,云想道:“青草姐姐,别难受!这些看似是公子在安排,听着惩罚有些重!但,实则生和死,都在那妇人如何选择。” 青草松了口气,道:“云想,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?” 云想笑了笑:“之前在襄阳侯府,教导我们姐妹的老嬷嬷说的。” 第(3/3)页